“真脏。”他点燃一支香烟,徐徐吐出烟圈,“处干净。”
保镖立刻拎起旁边的大桶,将里头的液体倒在男人身上。
刺鼻的味道传来,那是高浓度的汽油。
火苗一接近被汽油浸湿的人体,就腾地窜起两米高,越来越旺。
叛徒从最开始叫声凄厉,短短几秒后就没了动静。
焦肉的味道飘散开来,笼子里的肉骨柴向外伸出爪子,眼中露出野兽一般的贪婪,有不少甚至磨着牙流出口水。
身为最下等的肉骨柴,是没有资格吃肉的。能给点粗食,吊着她们的性命已经是恩赐。
“十七爷,耶达来请罪。”后在外头的保镖进来请示。
耶达是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壮汉,一只眼球发灰,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,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疤。
长相如此杀气腾腾的人,匍匐在周妄的脚下瑟缩得像个鹌鹑。
“十七爷。”耶达砰砰磕了几个头,“是我监管不力,我犯了大错,还请十七爷惩罚。”
周妄掀起半阖的眼皮,指尖一动,带着火星的烟头落到耶达撑地的手背上,那块皮肉很快变得焦黑。
“这里的规矩,你清楚。”
喀嚓子弹上膛,周妄的枪口转瞬之间就对准了耶达的心脏。
“求十七爷饶我一命。”耶达拼命求情,“等去到勐拉,再用我这条贱命来报答十七爷。”
周妄却不为所动,手指刚要扣下扳机,我突然抱住他的手臂,“十七爷!”
“这个人不能杀。”
当时我被卖到蛇头耶达的手中,外婆说不定也经他的手中转,而且他常期在勐拉活动,从他身上获取能打探到外婆的消息。
然而,周妄并没有因为我的阻止而停止开枪。
当枪声响起那一刻,我紧紧闭上眼。
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,就要在眼前断了。
“以前怎么没发现,你这么爱管闲事?”周妄薄凉的声音传来,我瞬间意识到刚才的反应太过激,容易让周妄怀疑我别有用心。
我立刻睁眼,便看到耶达捂住渗血的左臂,直挺挺地跪在地上。
原来周妄不是要杀他,只是惩罚。
在周妄审视的目光中,我从容不迫地回答。
“此人煞气太重,杀他有损佛缘,十七爷将来是要做喇嘛的人,没必要因为这种小角色影响力的大事。”
坦荡地迎上他冰冷的注视。
“只是因为这个?”
“是。”我话音笃定,满脸诚恳。
“我的命掌握在十七爷手里,欺骗你对我来说,没有任何好处。”
“记住你自己说的话。”周妄的眼神瞥向不远处,在那里一个叛徒刚刚从活生生的人变成焦黑的枯骨。
如果我敢背叛他,就跟那个叛徒一个下场,不,或许比他还要惨。
枪击还不够,惩罚远远没有结束。
在周妄的示意下,耶达被一根比男人胳膊还粗的铁链拴住脖子,一个保镖在前面拉扯,另一个保镖手里拿着满是倒刺的铁荆条,用力抽打背部。
耶达的脸因为窒息而涨红,后背很快血肉模糊,他对着周妄千恩万谢。
“多谢十七爷留我一条贱命,往后耶达一定做牛做马报答。”
“以后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,你就去西区给鬣狗当养料。”
周妄撂下这句话,电话铃声突然响起,他接起走到另一边。
我见他神色凝重,看来在谈正事,一时半会结束不了,立刻走到死狗一样被扔在地上的蛇头面前。
两名保镖刚要阻拦。
“喂,这次是十七爷慈悲,放你一马,以后你可要好好效忠爷。”我故意大声说。
保镖以为我是故意在周妄面前讨好,终于打消怀疑,只停在不远处紧紧盯着我。